刘玉:我,我不是仗着媳妇你嘛!给我顶门立柱,这就是我的福分哪!
(刘玉小孩子状,倒把张竹梅逗乐了)
24,日,外,刘家院内
刘旦的小轿车回来,停在院中。刘旦站在池边等着,凌云、美凤双双下了车。
刘旦:乐亭城好不好啊?
凌云:头一回看见,是挺新奇的。
美凤:大不了是个县城。说书的、唱影的着实不错,在天津没见过。
阿牛儿:二爷,咱们走吧!
刘旦:你先等等。凌云、美凤,随我去见大嫂子。把你们的稀罕物件,拿出几件来,回去再给你们买。
凌云:什么人啊,这么让你心重。
刘旦:哎,她可是我用得着的人哪!
美凤:你不是给老族长带了礼物了吗?
刘旦:这回我才知道,在刘家大院,她比族长还族长。你们可得恭敬着点儿。
凌云、美凤:是,听你的。
25,日,内,张竹梅居室
张竹梅在窗前凝思,望着院中的一切。看着刘旦引领着凌云、美凤向她屋前走来,急闪身,走到刘玉身旁。
张竹梅:刘旦带着两个娇妾来了,我不见他。
刘玉:咋办?
张竹梅:我到卧室呆着,你就说我有事出门了。
刘玉:啥事啊?
张竹梅:你就说,我刚刚去见阎瞎狗了。
刘玉:中中的。(对秀秀)你也别说跑了嘴。
(秀秀笑着点头)
张竹梅走入内室。
刘旦领着两个娇妾,在门外喊话。
刘旦:玉哥,嫂子在房吗?
(秀秀出门)
秀秀:哎呦,二爷你请进。
刘旦领着凌云、美凤来到厅堂,秀秀入内室,凌云、美凤观看着书香满室的厅堂。
刘玉出门,喜滋滋样子。
刘玉:哎呦,兄弟,这二位定是弟之所爱了。好漂亮,好模样啊!
刘旦:一般一般,跟大嫂比,那是天上地下,兄弟望之不及呀!咋的,兄弟逗哥,越逗越乐,玉哥不在乎吧!
刘玉:哪里,你小时就有豪言,不娶一打媳妇不罢休。哥哥没那个本事呀!
刘旦:哎,说半天,大嫂呢,是不是玉哥金屋藏娇啊!
刘玉:老夫老妻了,还有啥娇不娇、贵不贵的呀!她呀,是个急性子,议事厅刚结束就匆匆去滦河套寻阎瞎狗去了
刘旦:哎呦,嫂子是雷厉风行。刘家难得的人才。我想,临走,领着凌云、美凤,见见嫂子,也是长幼有别。
刘玉:兄弟,家无常理。以后有的是机会。
刘旦:玉哥,我们还得赶回北平,不造扰了!凌云、美凤向玉哥见个礼。
凌云、美凤向刘玉打躬。转身匆匆出屋。刘旦跟了出来,刘玉送到屋外。望着刘旦凌云、美凤上了轿车。一股轻烟,驶出刘家大院。
26,夜,内,张竹梅居室
一室两间,刘玉居一间,张竹梅居一间。外室连客厅,丫环秀秀居住。
外室秀秀已经躺下。
内室,张竹梅与刘玉对坐着说话。
张竹梅:明日早起,我就去关外了,我嘱咐你两件事。第一件,跟大院内不要说我走了。别人问起,只说我身体不适,正吃药呢!第二,我走后,你悄悄告诉叔公,也请他守口如瓶。七日为限,七日内我一定赶回,如七日内还不回来,你就让叔公另派别人去关外,办理此事。
刘玉握着张竹梅的手,眼眶里溢满泪水。
刘玉:竹梅,我真舍不得你去啊,如今,世道不宁,路途遥远,你一个女人家出门远行。万一有个差池,那可怎么办啊!
张竹梅:你是真惦记我,就跟我同去呀!
刘玉:你就别将我军了,你看我这身板,别说骑马,就是坐车,风餐露宿,我也架不住折腾啊!
张竹梅:还是的。你就别虚乎了!
刘玉:竹梅,我不是虚乎。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呀!
张竹梅:是呀是呀!我知道你惦记着我,心里领下了。路上,我一定处处小心,七天不长,七天内准回来。
刘玉:不回来咋好?
张竹梅:你们刘家说媳妇还难?只要你虚室空床,上赶着提媒的,下车拉都拉不败呀!
刘玉:媳妇好说,我就是离不开你。
张竹梅:那,你就殉情。
刘玉:中咧,别说丧气话了。竹梅,自你过门,我是黑间白日陪伴你,刚开始你不理我,越不理我,我越高攀,我这身板自小就不好,到今日也没做个一男半女的……
张竹梅:中咧,老黄历别翻了。
张竹梅走过去,抱住刘玉,拍拍他的背,连说:放心放心,七日内准返回,刘家的家业事大,有时候得舍出一斤八两的。
刘玉也笑了:为了刘家发迹不败,你就成了中兴人物了,青史留名,青史留名……
27,日,外,山中路上
张竹梅男装打扮,大红马的腰上勒着一个皮带,涉过河溪,顺着山旁石道向前奔跑。
张竹梅伏在马上,风吹着帽缨,双手抓着缰绳,只见她的马靴上,一边插着一把匕首。
日落西山,天空晚霞似火。
张竹梅拍拍马背,满手是马的汗水。张竹梅跳下马,松开缰绳,让大红马啃食山间青草,过了一会儿,张竹梅拉着马慢慢前行。
张竹梅:火炭儿,火炭儿,赶到前方镇上,我们就歇着咧!
张竹梅刚要上马,见拐角处,有一口古井,井旁一山民,正摇着辘轳担水。
张竹梅(牵马走过去):大哥,借一梢水可以吗?
山民抬起头,没有吱声,仔细地端详着张竹梅和大红马。
张竹梅又问一声。
山民:不就是一梢水饮马,饮吧!
大红马走过去,抖抖鬃毛,腰里的布袋摇动,发出银洋碰击之声。
山民诡异的眼光,刹时变得凶狠。
山民:小老弟,一看你就是走远道的,你也喝一口吧,这山里的古井水,甜着呢!
张竹梅连连说谢谢,走到古井边,低头向井中望着。
冷不防,那山民用力猛推,将张竹梅推人井中。
山民不顾水梢,抱着马腰,就要解皮带子,大红马惊起,长嘶一声,用后腿猛力刨山民,山民被刨了个跟头,爬起来就跑。
大红马猛追不舍,撞得树木摇曳,落叶满地。
山民钻着山道,隐去了。
大红马双腿刨地,扭头望望,飞似地跑向古井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