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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三章 (3)

,大家的心里还会往外散发臭味,碾子庄的现实永远不可能改变。如果没有,那么,也请你提醒亲友,帮助那些自己心里有狗的人们,把狗驱逐出心境。

这时候,有人嘲笑九叔,问他心里有没有那只下流狗,做没做过下流狗才做的事,自己是不是一条下流狗。九叔知道自己的比方惹恼到不少人,他们以为自己是在噘他们。他们这样问自己,是想报复自己。九叔听后,松开柳地镜的手,拍拍胸脯,大声告诉人们,自己活得很坦荡,心里既没有下流狗,也没有做过下流狗做过的事,所以,自己不是一条下流狗。如果自己做过下流狗做的事,自己绝不会藏着掖着,一定会把自己铺在青石板街上,让千人万人来回践踏。有人低下头,笑着问柳地镜,他爹跟他娘睡觉吗?柳地镜虽然有些懵懂,但毕竟已懂得一些事,生气地大声告诉人们,爹从来不跟娘睡觉,爹睡外屋,跟觉子睡,娘一个人睡里屋。有的人认为小孩子的话不算数,根本不能证明九和尚清白。他九和尚这辈子都没法证明自己不是一条狗,除非疯女人醒过来。就算醒过来,她也记不得自己疯的时候,别人都对她做过些啥。九叔心平气和地大声告诉人们,自己是不是狗,总有一天会证清白的。自己心中留着佛,岂容一条狗!人心清白,自己自会清白!

这时候,石业芦开始说话,他问大家愿意不愿意让碾子庄香起来。所有人都表示愿意,不管他是真是假。他又问大家愿意不愿意驱逐自己心中那条狗。这一次,应者稀稀拉拉。不少人没吭气,一些人认为自己心中没狗,当然不需要驱赶。还有极个别的人,始终认为九叔是在噘人,谁是狗?除非他九和尚是狗。他九和尚要承认自己是狗,那自己就去打狗撵狗。有人干脆问石业芦,他爹如果死掉,他会咋办?会不会让公安局枪毙他爹柳天治。他们指指柳地皇。石业芦告诉他们,如果自己的父亲去世,四表叔枪毙不枪毙,那得由法律说了算。但有一点,如果自己的父亲活过来,自己一定会劝父亲,放下仇怨,救赎表叔。不少人追问石业芦,说话算不算话。石业芦告诉大家,自己是军人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,说过如切过,自己如果说话不算话,那就对不起这身军装。有人讥笑石业芦,说他这保票一打,他爹可就冤得跟海一样深。自己被打后,还要去给打自己的人说情,请求放他出来,并且,这一砖头的仇怨永远没有再报的时候。哼,他哪像穿四个兜的呀,整一个傻屌。被人家几杯猫尿灌晕后,哄得团团转,还是小的没有大的能啊。有人说,谁信他们的鬼话。除非柳天治出来,在青石板街上给石成礼磕三个头。不然,他就是把老鸹说成白的,也不顶事。满树的老鸹一听,很不满意,嘎嘎嘎嘎嘎嘎地大叫一通。红日头有些慌,身子往下一缩,便缩了一半到地下。

柳地皇见大家仍不相信他们的话,有些着急。听人家这么一说,便认为那人说得好,三表大爷一回来,爹就是不放回来,自己背着荆条,一步一头,一直磕到三表大爷门前,到那里后,任由三表大爷处罚。三表大爷不发话,自己哪怕跪死也不起来。有人笑,问他准备给石成礼多少金条。柳地皇解释,三表大爷在医院里,花多少自己赔多少。不过,自己没金条,而是荆条,就是野地里长的带刺的那种荆条。人们笑他,认为背那东西有啥用,烧锅还嫌扎手呢。柳地皇告诉大家,不是烧锅,而是负荆请罪,就是自己带着这东西,去让对方抽自己,表示自己诚心认错。有人问他,如果他爹能放回来,他爹背不背这东西。柳地皇爽快地回答,背。人们一片声地叫好,认为能这样做很俏巴,这回有热闹好看。

丁二突然坏笑着表示,只要郝扣子不再叉腿,自己就撵狗。没想到,郝扣子就在人群后面,听丁二这么说,张口就日他妈。日他妈之后,认为自己不叉腿,咋能生出他这么个无义儿,瞅空就在他娘的逼里出出进进。丁二立马很恼火,窜过去一把薅住郝扣子的头发,一脚踢在她腿弯子里,把他踢跪在地上。他还想抬手捶击郝扣子,没想到,石业芦早跑过来,一把抓住丁二的右手,往后一拧。丁二疼得杀猪似地大叫一声,身体马上弯成蚂虾。他松开薅郝扣子头发的左手,想去攻击石业芦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,石业芦已将他的左手也拧到背后,并用身边的人递过来的绳子,把丁二的两手捆在一起。

石业芦一松手,丁二转身问他为啥要帮一个婊子,是不是他跟她也有一腿。石业芦一听,愤怒地睁圆眼睛,问他敢不敢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。丁二一看石业芦两只眼睛,心里本来发怯,但又强装硬正,颤着声音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。石业芦愤怒异常,让他跪下给郝扣子道歉。丁二不干。石业芦一抬脚,硬生生踩着他的膝盖窝,把他窝跪到地上。脚一用力,踩得丁二杀猪也似地叫。丁二急忙给郝扣子磕头,并表示对不起,自己以后再也不敢说她。郝扣子没想到有人给自己打抱不平,一时间眼泪巴叉地看着石业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