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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 莲花情缘

却尘道长辞别了纪王,径直沿河而上,返回了道观,暂且不表。

这年夏秋之交,纪国城内阳光明媚,和风徐徐,暖阳照射在城墙上映出斑斓色彩。天空中偶有鸟儿飞过,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鸟鸣。护城河内流水潺潺,鱼儿追逐嬉戏,莲花盛开,鲜艳夺目,城内百姓安居乐业,人来人往热闹非凡。一天,纪王便装简从,只带领十几名侍卫,坐辇车出府察看,他望着大街上着红穿紫的男女和两旁鳞次栉比的店铺,心情跟天气一样晴朗, 脸上露出舒心的微笑。

他们一行人正行走间,突然,一块鸡蛋大的鹅卵石,“嗖”地一声朝纪王后脑部飞来……

听到飞石的声音,纪王警觉起来,大叫一声:“不好,是暗器!” “有刺客,有刺客,快快保护王爷!……”侍卫孟柱大声喝道。

自纪城开放以来,一代纪王经常坐辇车出宫体察民情,倾听呼声,为民解忧,所到之处受到百姓赞誉,从没遇到过行刺之人。

纪王本能地脑袋一闪,飞石从耳边“嗖”地一声划过,飞向正前方。孟侍卫和几个卫士拔出利剑一齐朝刺客追去,纪王也随即跳下车来……

蒙面刺客就夹在人群中,十几个卫士施展身手将他团团围住……孟柱手握利刃,展开刀法,意欲制服刺客。无奈,那刺客练就一身绝世轻功,身轻如燕,身子打着旋儿,直悬头顶三尺,惊得卫士们一个个张大嘴巴,伸长舌头, 空有一身武功却无法靠近。

“众人统统闪开,待本王擒来!”纪王说罢,抽出宝剑,剑如闪电脱鞘而出,寒光闪闪锋利无比。他施展武功,双脚离地一个“鸽子翻身”直逼刺客……蒙面刺客并未坐以待毙,束手就擒。他双目闪烁着犀利的光芒,一个“燕 子钻云”升入半空,又跳出十几米稳稳落地。

纪王自幼拜师习武,少年时就练就了无上神功,功夫精湛老道,无人能比。应该说,对付这个刺客还是绰绰有余。他从一个卫士手中夺过一把钢刀, 突然使出刀剑双杀的绝招,让刺客无处藏身,只几个回合就稳稳扭住了刺客的胳膊,将他摁倒在地……

孟柱等几个卫士拿来绳索,将刺客双手牢牢绑了。

纪王亲手撕去蒙面人面罩,刺客露出了真面目。众人吃了一惊:这个刺客原是一个身材单薄、女扮男装的美貌女子。

这个女子长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,柳叶眉,樱桃口,面若桃花,五官秀气。

“暴君,我要杀了你!……”女子一边挣扎一边厉声喝道:“暴君,你纵容昏官草菅人命。今天算你运气好,可惜没能把你杀了……我只要有一口气, 就不会放过你的!……”

女子对纪王恶言恶语,骂得纪王一头雾水。

“来人啊,先将她押入大牢,待审问后再做处置!”纪王阴沉着脸下令。卫士们推搡着女子从纪王面前经过……纪王眼前一亮,他突然发现女子头上插着一只闪闪发光的莲花发卡,发卡晶莹夺目栩栩如生,犹如盛开的一朵莲花。

纪王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……

纪王偏爱莲花。每当纪城护城河内莲花盛开,他都驻足观赏,闻其清香, 观其芳容,久久不愿离去。莲花摇曳于清水、绿叶之间,似九天仙姝,玉洁冰清,出污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,它清香四溢浸人心脾,让他如痴如醉。纪王正值青春年华,春心荡漾,夜晚入梦总能梦到一个头插莲花的女子,花上有五盏金灯引路,款款朝他走来,与他在梦中幽会,自称莲花仙子。莲花仙子香肌玉肤,让人痴迷……

纪王看眼前这位女子,头上也插着一只五朵莲花瓣发卡,跟梦中的莲花仙子并无两样。他更加断定眼前这个女子,就是与他梦中相会的莲花仙子, 真是奇缘!

纪王梦想成真,顿时一股热流涌遍全身。他情不自禁脱口喊道:“且慢, 快给她松绑……”

“诺!”孟柱应道,忙命卫士给女子松了绑。 “先将她押到大殿,不准伤她一根毫毛!”纪王谨慎吩咐。

纪王伸出一只手,麻利地将女子头上的莲花发卡摘了下来,收入囊中。发卡被摘,女子一头浓黑的秀发犹如瀑布般飘落双肩,越发惹人喜爱。

纪王满面春风回到宫中,将嘴巴附在公卿杜谦耳边悄声嘱咐了几句。公卿杜谦心领神会,惊喜道:“美哉!微臣照办就是……先恭喜王爷,贺喜王爷了。哈哈哈……”杜谦禁不住笑出声来。

刑部大臣陈炳坐堂审问,杜谦旁听。陈炳没问几句,女子很快招供。 女子名叫郝燕儿,是北部沿海滩主郝德的长女。她自幼跟师傅白莲道姑上山习文学道,师傅对她要求严格,冬练三九,夏练三伏,功夫与日俱进,十几岁上,练就了一身轻功。除一身轻功外,百步击石更是百发百中。十六七岁上就能跟师傅角逐,比试武功。郝燕儿天资聪颖,道缘颇深,功夫与日俱进,师傅看在眼里,喜在心上。一晃十多年过去,郝燕儿也不知吃了多少苦,摔伤过多少次,终于道业圆满。临下山时,郝燕儿与师傅白莲道姑难分难舍,抱头痛哭,临别,师傅只送给她一个莲花发卡,说日后定有用处。

郝燕儿千恩万谢,拜别师傅白莲道姑下山回到家中,却遇到了一件烦心事:去年夏秋之交,阴雨连绵,沿滩食盐减产,盐农歉收。掌管海滩的官员张来, 外号张赖子,不顾百姓死活,带领两个穷凶极恶的“官差”飞扬跋扈强行收税, 违抗者押入大牢,还说这是王爷的旨意。郝德无力交税,欲上吊轻生,幸亏让学成归来,刚踏进家门的郝燕儿遇见,才急忙上前解救,挽回了老爹一命。郝雪儿气愤不过,叹世道不公,于是怪罪纪王,故来行刺。

公卿杜谦得知郝燕儿行刺的真相,对她道:“郝姑娘有所不知,纪王自上任以来,以仁义治国,勤政爱民,体察民情,深受百姓爱戴。去年遭遇极端天气,北部沿滩食盐减产,盐农受灾,国家早就发布减赋告示,税赋一律减免,岂能做出强征税赋,草菅人命之事?你是被假象蒙蔽了双眼,才做出了行刺纪王之事……”

郝燕儿听罢,心中后悔莫及……

公卿杜谦亲自吩咐:郝燕儿暂留府中,由侍女小心陪侍,不得怠慢! 当日陈炳宣布退堂,公卿杜谦将郝燕儿行刺的动机禀报了纪王。纪王闻报勃然大怒道:“杜爱卿与孟柱听令,速将张来押来法办!”

公卿杜谦和孟柱领命,挑选了几个精干卫士,快马加鞭往北海驰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