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>书库>春秋纪国>第十章 佳偶天成

第十章 佳偶天成

孟柱忽然接到传令兵来报,说柳姑娘不见了,就去禀报了王爷。王爷了解真相后,让他多带些人马,前去寻找柳姑娘,擒拿不法之徒。他说定是小毛贼所为,不必兴师动众。他只带了一个侍从,策马朝北海驰去。

骏马风驰电挚般没用了两个时辰,就到达郝家庄。水没顾得喝一口,郝滩主忙介绍案情。从墙边的脚印判断,劫匪是两个人,翻墙进院拨开门栓, 劫持柳姑娘逃走的。郝滩主昨夜睡得晚,黎明时分睡得正香,听到动静后再出来察看,为时已晚。

“在这地盘上有两股土匪。”郝德向孟柱介绍道:“一股在四面河,头目是刀疤脸,刀疤脸生性凶狠,下手毒辣,不仅当地的百姓怕他,就是他手下的兄弟们见了他也惧怕三分。一股在黑辛庄,头目叫张三,张三不抽烟, 不喝酒,不嫖女人,劫富济贫。两股土匪做派不一样,第一股土匪是股悍匪, 尽做鱼肉百姓、欺男霸女,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。第二股土匪从不危害百姓, 打着‘劫富济贫’的旗号,招兵买马拉拢队伍,是帮义匪。不管悍匪还是义匪, 终究都匪性难改。”

时间不等人,柳姑娘生死未卜。孟柱和侍从往嘴里扒拉了两口饭,就在郝滩主的带领下,朝路途最近的黑辛庄奔去。

黑辛庄离郝家庄只有十几里地,一会工夫就到了村口。

一路走来,路过旷阔的盐碱地和几片芦苇丛,太阳底下盐碱地泛着耀眼的白光,风吹过芦苇丛,发出沙沙的令人焦虑的响声。

在郝德的指认下,孟柱和侍从破门而入,把正在酣睡中的张三摁在床上。“谁这么大胆,想找死啊?”张三身上一股酒气,午觉睡得迷迷糊糊。

他见被人摁住,一边挣扎一边发火道。

当看清摁住自己的人是孟柱时,马上如霜打的茄子蔫下来,连忙求饶: “孟侍卫饶命,饶命……”

孟柱一眼就认出了张三,他就是初来沿海时遇到的黑衣人头目。

“张三,你还认得我?”孟柱不怒自威。

“认得,认得,那次多亏您,手下留情放了小的……”

“快说,柳姑娘现在哪里?不说实话,小心你的脑袋!”侍从抓住张三的衣领,把刀架在他脖子上。

“什么柳……柳姑娘,我没,没见过。”张三眨巴着眼睛,吓得浑身哆嗦。“你真没见过?”孟柱发问。 “我不撒谎,谁撒谎的是乌龟王八蛋!”张三对天发誓道。

郝德和侍从四下里搜寻,也不见柳姑娘的影子。“柳姑娘不在。”郝德向孟柱报告。

“再仔细找找。”孟柱还不放心。

三人找遍了院子里每个角落,仍不见人影。

“张三,柳姑娘被绑架了。今天我们是来寻找的,既然柳姑娘不在,我也不难为你……若是得知柳姑娘的下落,马上告诉我。”

“一定一定……”张三连忙点头。

“走!”孟柱带领郝滩主和侍从刚要走出大门,孟柱突然停住步伐,转过身来对张三道:“记住,往后要好好做人,不要再行歪门邪道,打家劫舍, 做伤天害理的事!”

“孟侍卫,自从上次你教训了小的,小的和我的兄弟们早已金盆洗手, 不做坏事了。”张三毕恭毕敬。

“金盆洗手好啊,加入咱们的护盐队吧。要不,可惜了你一身功夫。” 郝德趁机说。

“谢滩主抬举!我张三愿为滩主肝脑涂地!”张三诚恳地说道。“明日,带着你的几个兄弟,去盐馆报到。”郝德交代。

第二天,张三果不食言,带领他的兄弟们加入了护盐队,张三做了队长。孟柱和郝滩主一行离开黑辛庄,马不停蹄朝另一股土匪的驻地四面河而

去。

黑辛村距离四面河足有八十里地,路途遥远,当一行人赶到村口时已是掌灯时分。

该村庄四面环水,只有一座木桥连接村外。

东方的一弯月芽儿升上来,夜色变得朦胧而又幽静,给村庄蒙上了一层神秘面纱。温凉而又湿润的空气,回荡在薄如轻纱的夜幕里。流萤闪烁在空中神出鬼没,湖水打着漩涡暗流涌动。

郝德对这股土匪的住址了如指掌。在到达宅院后,孟柱一个燕子翻身就跳进了院落,侍从也麻利翻墙入内,二人轻微的落地声,还是惊动了心虚的土匪。

其中一个土匪贼头贼脑地走了出来,四下观望,见再没任何动静时又返回屋内。

“兄弟,啥动静?”屋里的人发问。

“大哥,院子里没人。”外出的人回答。

“那就好,耳朵机灵着点,小心使得万年船!”

“大哥,你放心就是,我耳朵比兔子耳朵还灵着呢。”……

孟柱和侍从一前一后悄悄靠近窗户,用手指嚼着唾液戳开窗纸往里一瞧, 只见幽暗的灯光下,两个人影像幽灵在晃动。渐渐看清了,是刀疤脸和斜眼狼。柳姑娘被绑在椅子上,用力挣扎着……

“闹腾也没用,这地方天高皇帝远,没人来救你。”刀疤脸阴阳怪气道。“你们这帮土匪,不得好死……早晚遭报应的!”柳姑娘怒骂道。 “小娘们,死到临头了,还死水鸭子嘴硬,看你还嘴硬不嘴硬?”斜眼狼抬手就要打,当看到柳姑娘那愤怒而又犀利的目光,心中胆怯,举起的手又缓缓落了下来。

“小娘们,孟侍卫一定会听你的。不要怪我心狠,都是他姓孟的挡了我的财路,只要你乖乖写封书信,让他离开沿海,我就放你回去……给……” 刀疤脸拿来笔和竹简递到柳姑娘面前。

“以前,我兄弟俩大把货币往兜里划拉,俊娘们随便搂,哪个敢不依? 天天吃香的喝辣的,过的是神仙日子。自从来了个孟侍卫,我们兄弟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……识相点,你还是乖乖写吧。”

“想的美,让我写信,白日做梦!孟侍卫是饶不了你们的!”柳姑娘眼里喷着怒火。

“不教训教训你,你还不知道马王爷长着几只眼?来啊,老二,再给她点厉害尝尝。”刀疤脸指使斜眼狼。

斜眼狼斜劲上来,面孔扭曲,顺手举起了马鞭,在空中啪啪地练习着甩了几鞭子,然后威胁道:“最后问你一次,你写不写?”

“不写,打死我,也不会写的!”柳姑娘厉声喝道。

“小娘们,敬酒不吃吃罚酒。”斜眼狼高高举起的马鞭,就要抽倒柳姑娘身上……

“住手!”就听门外一声大喊,孟柱第一个窜进屋内,夺下了斜眼狼手中的马鞭,侍从也随后跟了进去……

刀疤脸和斜眼狼并未束手就擒,他们垂死挣扎,各自抄木棒朝孟柱劈了过来……

孟柱敏捷地躲过,他没拔出铜剑,赤手空拳朝刀疤脸迎了上去…… 侍从也施展功夫独斗斜眼狼……

这个叫斜眼狼的家伙,并非等闲之辈。他早年混迹江湖,学了一身轻功, 跳转腾挪,身轻如燕,侍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。

孟柱趁刀疤脸一不留神,拽住了他的右胳膊,猛地拉向怀中,右手在眼前一晃,左腿蹬成弓步,右脚发力,狠狠地蹬向刀疤脸的右腿,“哎吆”一声, 刀疤脸应声倒地。

突然,趴在地上的刀疤脸,紧紧抱住了孟柱的一条腿大喊:“兄弟,快走……记得给我报仇!”

“大哥,我走了……我会为你报仇的!”斜眼狼说罢,摆脱侍从的纠缠, 一转身从后窗窜了出去……

孟柱眼睁睁地看着斜眼狼跳窗逃走,却束手无策,他怒火中烧,像对付一只恶狼一样,照着斜眼狼的后背抡起了拳头,直打得斜眼狼眼冒金星,趴在地上一动不动……

郝德和侍从麻利地解开了捆绑柳姑娘的绳索。被解救后的柳姑娘,一头扑进孟柱怀里,委屈的泪水,簌簌落下……

“闺女,你受委屈了,都怨我不好,没能保护你。”站在一旁的郝德自责道。“郝滩主,不怪你,都是这帮土匪……我不怕……”柳姑娘止住了哭声,狠狠擦了一把眼泪。

刀疤脸被押解回了郝家庄。

当晚他们在郝家庄住宿。第二天吃罢早饭,孟柱和侍从押解着刀疤脸朝纪城赶去。柳红嫣向前来送行的郝德和夫人依依惜别。

“闺女,常回来看看……”郝德热情地说道。

老夫人抓住姑娘的手道:“闺女,这是你的家,啥时候愿意回来了就回来,俺盼着呢。”

“郝滩主,夫人,我会常回来的……都回吧。”柳红嫣眼里噙满泪花, 一步三回头离开了……

一行人回到纪城后,刀疤脸被押入大牢。孟柱和柳红嫣来到王府叩见纪王。

孟柱向纪王详细禀报了解救柳红嫣的经过。纪王听罢呵呵大笑:“好啊,患难见真情,你和柳姑娘真是天生一对,地造一双,本王给你俩赐婚。让公卿给你们选个良辰吉日,把婚事办了,”

“谢王爷大恩!”孟柱感激不尽跪地叩谢。

“小女子谢过王爷!”柳姑娘给纪王叩头。

“二位请起,孟侍卫择得佳偶,也了了本王的一桩心事。你俩各自准备去吧,呵呵呵……”王爷一阵开心大笑走出了大殿。

第二天,孟柱和柳姑娘刚吃罢早饭,就见传令官来到面前传达王命:“孟柱、柳姑娘听命。 兹有密州女子柳红嫣正值妙龄,贤淑大方,品貌出众,本王闻之甚悦,与侍卫孟柱堪称郎才女貌,天设地造,佳偶天成。本王特将柳红嫣许配孟柱为妻,一为成佳人之美,二为国家社稷。一切礼仪交由公卿操办, 择吉日完婚,昭告各地。”

“谢王爷恩典。”二人同时谢恩。

……

孟柱和柳红嫣结婚的这一天,是农历的十月十六,婚礼热闹非凡。郑大桐夫妇和郝德夫妇都赶到现场祝贺。郑大桐还带来了崭新的苏绣,赠送给义女柳红嫣外,还作为见面礼献给了纪王和王妃。

孟柱头戴礼帽,身穿长褂锦袍。柳姑娘着凤衣凤冠,衣冠楚楚。乐手们鼓乐齐鸣,在伴郎伴娘的陪同下,新郎新娘花团锦簇一般,双双携手来到婚礼台上。

纪王携王妃郝燕儿出席了婚礼。婚礼刚开始,纪王就为他俩主婚:“诸位爱卿,今日孟柱与柳姑娘喜结连理,可喜可贺!这是他们二人的大喜日子, 也是我纪国的大喜日子。本王祝福他们百年好合,早生贵子,再生一个营的小侍卫,保我纪国江山稳固,社稷永存,万古长青……”

“王爷说得好!”“嘻嘻……”台下传来鼓掌声和笑声。

接着,公卿杜谦主持婚礼,他大声吆喝:“一拜天地!”夫妻二人拜了天地。“二拜高堂!”孟柱和柳红嫣对着郑大桐夫妇又是一拜。

“夫妻对拜!”二人相对深深鞠躬。“共入洞房!”……

洞房花烛夜,喝罢合卺酒,孟柱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。柳红嫣定睛一看, 是一件玉如意。孟柱将晶莹剔透的玉如意交到柳红嫣手里道:“夫人,我家里穷,没啥贵重礼物,就这一件物品,是娘留给我的,我一直随身携带,今天就把它交给你……”

柳红嫣接过玉如意,紧攥手心。她脸蛋绯红,幸福地闭上了眼睛,能听见自己“砰砰”的心跳……孟柱迫不及待地将她抱到床上,一件件脱去她的衣裤,露出了洁白的肌肤……他心里像有小鹿在撞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