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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两派关系彻底闹翻

第二天晚上,老板又送了几床羊毛毯,因为我们和老板说:“老板,宿舍里好冷,”

老板疑惑的问:“为什么不开空调?”

当时我们三人不知道怎么回答,即不会说,也不知道怎么解释。

“节约。”我心里一急,不知怎么冒出个节约的日语单词,其实和老板他们交流,我们一直靠打手势或单词,让他们猜测我们说的什么。想想刚去日本那会,语言障碍真的折磨人,如果有冤,也百口莫辩。其实我们不是为了节约,只是听史露说电费用多了自己给,她们不怕冷,因为林华的被子被她们霸占了。

老板一听,很吃惊,可能想不到我们为了节约,而不开空调。因此老板很开心,不仅给我们买了电饭锅,还买了吃的、用的东西。因为史露说那些东西是她们的,不允许我们用。

史露同样看到这么多东西,又气得不轻,我们三人依旧开心的不得了。我更觉得我的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。

从那天后,公司人才知道,我们虽然只有五个人,却分两派。才知道史露原来有那么坏。也才知道我一个人都可怜,受她们欺负。那些日本阿姨们拍着我直说:“你真可怜,怎么不早点说?”也从那天起,我们两派的矛盾越演越激烈。

田燕和金秋来了之后,田燕便和高兰在烤箱上学徒。金秋和我在油锅上学徒,史露被分在小烤箱。在田燕她们没有来之前,我真的很担心,我自己还一窍不通,还要带徒伤脑筋。

不过,好在她们没有来之前,我已经掌握了一些做法和温度。为了记住温度,我偷偷背这些温度,回宿舍时再记下来。有时见史露心情愉快,我就乘机问她温度,再偷偷的记下来,可东西实在太多、太杂,有时一两月,东西都不一样,所以好多史露也搞不清。

田燕她们来之后,彼此矛盾深了,几乎话都不说,更别想她教我了。

而且因为我们告她的状,说她不给米给我们吃。

史露跟我算旧账,还强词夺理的质问我:“银儿,以前我给你的两卷纸还给我。”

“什么纸呀?那是我自己在公司拿的。”我不服气的说。

那时,林华她们还没有回家,她们说公司要装摄像头,以后拿东西不方便,因此五个都用包装了几卷卫生纸。在家时都说日本到处都有纸,确实在公共场所都有,可我们宿舍没有,因此她们都从公司厕所拿。

公司厕所经常一摆就是十卷左右,拿个几卷一般没有人注意。史露让我拿的那两卷我给她了,她非说没有,还逼我拿出来,我就不给她。史露总认为我老实好欺负,而且觉得我在工作上需要她的帮助,因此她觉得我不敢得罪她,其实,从田燕她们来,我就想自己有伙伴了,不用再迁就她了。

第二天早晨上班时,金秋跟我说:“银儿,你把她得罪了,我们不懂怎么办呀?”

我说:“凉拌,到时再说吧。”

每天我早晨进厨房,第一事是去拿菜单,看今天炸什么菜,再从仓库里把需要的东西拿出来。以前都是史露弄好给我,现在轮到我了,可我菜单的字不怎么看的懂,只有看习惯的人才懂,没有吵架前,史露还会告诉菜单什么意思。吵架后,不说话了,我也不问她了。

只有金秋厚着脸皮问史露:“史露,这菜什么温度?怎么炸?”

史露总爱理不理的,还说风凉话:“怎么你们也需要问人吗?又不呆,又不傻,不会学呗。”

听得我和金秋很尴尬,可又无可奈何。有时实在没办法,我就问主管,虽然感觉厂长人蛮好的,但还是怕他,不敢问他。因此,金秋她们刚来的那几天,我天天晚上睡觉前,心里烦明天菜单是什么?怎样做法?温度是多少?

可过了几天,发现这些根本不用我愁。早晨,我进去拿菜单时,货早已推的好好的,需要放的作料,也拿的好好的,温度也调节的好好的。只要金秋站在那里炸就行了。一开始都在猜,谁呀这么好?后来才知道是厂长。

因为有时我们进厨房早了,会看到厂长把货从仓库里拿出来,推到油锅边上,然后金秋站到那里,都不要开口,厂长把温度调节好。我不懂菜的做法,厂长他就亲自来教我。

一般早晨都有两三种菜要炸,多的先炸,少的后炸。第一种炸完了,我拿菜单准备拿第二种,如果少的话,厂长就给我搬来。如果多的话,他就用车给我推来,我站在仓库旁,想和他一起抬。

厂长连忙摇摇手,笑笑说:“重了,不要你抬。”

史露看到这一切,气死了,她总以为我没有她不行。金秋和田燕看到了,也相信厂长确实对我蛮好的。

金秋还高兴的说:“以后我们可以不怕她了,有厂长罩着我们,主管对她们好,但主管听厂长的。”现在想想,有时真的要感谢厂长,如果不是他,我们日子真不好过。

吃过早饭,五人分成三组,各干各事。金秋还留在厨房,田燕和史露她们三人进抓菜间,因为抓菜间只要三个中国人,我就进煮饭间装饭。

许梅走的那天,把手套给我说:“银儿,锅很烫,注意点安全。”

我点点头,早听林华讲过公司哪些工序比较难,哪些工序比较复杂,不过,我下定决心,再难,我都会坚持完一年的。

第一天进煮饭间,觉得热气扑面,南面是煮饭的大炉子,饭煮好了,输送带送到我们装饭像板车的面前。主管大佐把锅搬到车驾上,再倒到车里,我用大饭勺把饭装到饭箱里,再搬到指定的地方。

日本人做事是挺意思,一切安规律做事,乱一点就找不到了。我把锅倒干净后,再给后面的一个大概七十岁左右的老伯刷锅。老伯也挺辛苦的,每天有那么多锅要洗,锅又多又重,特别锅盖,还要消毒。每次看他举一筐锅盖很费劲,我都从后面帮他一把。在北面是放饭箱和便当盒的地方,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在忙着包着便当,看上去年龄也不小了。刚开始几天,和里面的人不熟悉,我觉得这些人好闷,也觉得这些人好怪。

首先这个煮饭的年轻人,带着口罩几乎不说话,做事却匆匆忙忙的。而且每天九点左右,他就匆忙的脱下工作服,急急忙忙的奔出去了,一直到第二天早晨,才能看到他,我估计他还有其他的任务。

每次装饭的时候,大佐都和隔壁的阿姨说话,阿姨经常会给他饮料和糕点吃,有时也会请我吃喝。可史露常提起这个阿姨说她挺凶的,刚开始我感觉还可以。

装饭一般在九点左右结束,抓菜十点左右出来。本来我和高兰在外面整理便当,可抓菜主管非要让田燕和高兰在外面整理便当,还说外面不需要那么多的人,让我进厨房。其实我知道,她不喜欢我,就像我不喜欢她一样,每个人都不可能喜欢那么多人,也不可能让那么多人都喜欢你。

就这样我和金秋,还有史露三个人在厨房,高兰和田燕在外面整理便当。下午我和金秋两人去二厂。我们去二厂的时候,路我是认识的,因为以前星期天我们五人都去二厂上班。

但是我第一次和金秋去二厂闹了个笑话。工作差不多结束了,那个叫佐藤的主管让我们回公司。可是我们俩听不懂他的话,他换了几种方式说让我们回去。我们俩还是没有听懂,佐藤急的直抓头......。

其实我们问:“是不是让我们回原来的厂?”佐藤也听不懂。

最后,我想起公司这个单词,他忙点头说:“对,就是让你们回公司。”

原来他们平时称我们那边为第一厂,可没有人跟我们说,难怪我们搞不懂。

二厂和三厂建在一起。二厂有几个车间,刚进去是抓菜间,不过,这里不用机器全是用手抓菜操作的。里间是厨房,也有两个小烤箱靠南边,西边是两个小油锅,北面是三个煮菜的锅。中间是两个桌子,旁边还有一个专门冷却菜的机器。厨房后面是几个小仓库,楼下基本都是这些构造,楼上是公司食堂和公司总办事处。

三厂算是最简单的了,一楼,外面是切菜间,里面是仓库和包装间。楼上是休息的地方,后来成为我们的宿舍。

说起二厂,我和金秋还闹了个笑话,刚开始,厂长分我和金去二厂工作。厂长说话快,不太清楚,我们不怎么听的懂。我就学着重复了一边,本来没有什么,可是我们这边说话,有时喜欢带“呀”字拖音,其实带拖音,也没有什么不正常。

可偏偏厂长跟我们学,还连说了几遍,怪声怪调的,搞厨房里的人都笑了起来,这句话也流传开了,公司人见我们俩去二厂,就笑着跟我们学:“去二厂呀。”那腔调谁听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