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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5 章节

,华贞、刘大力、应超男三人都获得了好成绩,为了庆贺,三人商议一起去野外郊游,到大自然中去清洗一下心情。

三人准备了野餐后,带着这一段紧张学习生活的疲乏,来到了距边城市七十余里地的爱辉古城大江岸边。应超男以前曾来过此处,并还增添过两首词,在一家文学刊物上发表,故而选择了这里来休闲。

刘大力和华姐,都读过超男发表的那两首词作,很有感慨,两首词的主题均是游古城爱辉的抒怀。

其中一首是《虞美人》:

塞边细雨争缠绵,

古城今如苑。

休言冷风袭驿道,

山青草绿春正酣。

虽是悲歌越百岁,

展馆忆当年。

凭吊忠勇思澎湃,

岁月几朝沧桑旧不还。

另一首是《踏莎行》:

流奔大海,

碑自相隔,

一河两岸曲与折。

曾流斑斑血和泪,

今唱悠悠陆邻歌。

界江东去,

互动航舸。

抚今追昔堪诉说。

国无战事白鸽飞,

古城今又故事多。

当时两首诗词发表,获取数十元稿酬,超男带着刘大力、华姐和大娟,专门去了市里“馆子”,改善了一顿“伙食”。

此次在超男的建议下,由超男亲自借来一辆小车,她亲自驾驶,一行人来到这一旅游佳处。

他们选择一处僻静平坦的沙滩,扎下营寨,安排好一仍物品后,便换上泳装,普通通跃进了清澈温适的黑龙江。三个人都是从小在黑龙江边长大,挥波赶浪,击水中流,一洗数日紧张疲倦,简直是舒适惬意极了……

游了一阵,华贞突然发现,江中有很多的游鱼:“大力,超男,今天江里鱼在这好像扎了堆,我在这个古城里有一位老同学,我去找他借片网或者鱼竿,再拿个铝锅来,今天咱们来个江水饨江鱼。你们等着,我一会儿就回来。”

说完,华贞上岸穿上衣服,便去向老同学借渔具去了。

畅游了一阵后,刘大力觉得有些乏力,他便回到岸上,打开了超男带来的凉席,平铺沙滩上,倒身躺下沐起了日光浴来。

当他躺下不到一刻钟,身着三点泳装,身材健美的应超男,也上岸走了过来。“哟!你可好不自私,就那么一张凉席,你全占了。”

刘大力忙坐起来连连抱歉: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以为你还要游一会哪,你来躺吧,我去那边树荫下,正好这里有些晒着慌。”

超男却一把扯住就要起身的刘大力:“我也没说让你走呀?”

她说完话后,便委身坐过来:“老封建,老夫子!”

见到超男靠过来的刘大力坐卧不是,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

超男见状便讽刺道:“这里不是学校那片林地,没有其他同学,也没有外人,不再会有人发生什么误解了吧?不会叫你受到什么影响了吧?不会对你留校产生什么绯闻了吧?”

无可奈何的大力,被说得只好让出大半边,自己重又躺下来。

超男一边埋怨,一边贴在大力身旁躺下来:“还是老大哥呢?!”

刚刚还在责怪讽刺刘大力,显得浪漫超脱开放的应超男,真的一俟挨近刘大力躺下来,心境立刻产生了莫名的变化。

——很快,她的心鼓,像密集的雨点一样,迅即敲打起来。她自长成大姑娘以来,还从未跟任何一个异性这样挨近过,这样如此亲近地躺在一起,并且他们还是这样的近乎赤身裸体……

她此时连自己也说不清,那天和刘大力华姐相约后,是出于什么念头,竟令她跑了好几处,才特地借来这件三点式泳装。想到此,她的脸不由得一阵火辣辣地烧起来……

片刻,她偷偷睁开眼,偷望了一眼刘大力,此时,他正把一只胳膊放在额头上,遮挡着刺目的光线,闭着双眼,脖颈也似乎涨得有些发红……

她高兴地又闭上了双眼,可心潮却不可遏制地汹涌澎湃起来……

——这与她并排而卧如此贴近她的人,不就是令她多少日夜心神不宁,她相思苦恋的心中白马王子吗?

他此时不也几乎是赤身裸体的,在贴近她吗?

他此时也一定像她一样局促不安,激动难耐吧?不然,怎么会用胳膊遮住脸?!又怎么会脖颈涨得发红呢?!……

应超男想着猜着,猜着想着,竟渐渐身不由己地呼吸急促起来,乳房开始膨胀,周身血液流速加快,生命之液汩汩驰泻,青春之潮阵阵泛起……

她似乎再也忍耐不住,她恨不能立刻扑过去。她要让自己的脸,贴在他那宽厚的胸膛上,陈说她那对他苦苦地思念……

她要一头扎进他那有力的臂弯里,哭诉她那受到万般压抑难熬难耐的情感……

她甚至想要挺起身,伏到她的白马王子身上,用她的那一双纯净的处子之手,去抚摸那张有着男子汉魅力的面庞,用她自己长成大姑娘后,没被任何男人吻过的唇,印下她那在梦中,不知闪现过多少次,那种深深的、长长的、热热的、甜甜的吻……

然而,从未真正谈过恋爱的姑娘本能的羞臊,还有在她心目中,怎么也不能完全排除的“老大哥”成份,即使她骚动不安,又使她有些畏惧不敢……

——超男友一点没猜错,当她贴近他刚躺下的时候,刘大力也确实一时感觉心跳加速,血液冲激,浑身一阵燥热。特别通过相挨的臂膀,他感知到她在周身颤抖,这使他顿然生出一种男子汉本能的欲望和感觉来。

——但这种冲动的情感,倏尔即消失了。还是她的一句话提醒了他:“还是老大哥呢?!”

她说得对,他是她的老大哥,即使这样挨近她,那他什么也不能做,什么也不能想;什么也不该做,什么也不该想……

他渐渐平静下来后,便安然地舒展开身体,闭上眼睛要睡一觉了。他真的要好好休息一下了,几天来,他实在是太疲乏了。可待他沉沉昏昏刚要进入梦乡时,超男用肩膀撞醒了他:“喂,你在想什么?”

“想睡一觉。”

他在说谎,在掩饰,他是有些不好意思,那就不为难他了:“你猜我在想什么吗?”

“不知道。”

“你猜嘛!”

“猜不着。”

“我在想,创造人类的亚当和夏娃,当初,会不会也像我们现在一样,也这样躺在一起,挨在一起……”

“亚当?夏娃?也许吧。”

“他们那是何等幸福的伟大爱情!怪不得他们会创造出人类……”

“嗯”。

“我记得在那本书上看见,有把男人和女人分开这样一种说法。说是上帝在创造人类时,原本都是成双作对的。只是去世时才分开。一个人在婚姻生活中,只有找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那一半,那才会是幸福美满的结合。如果找错了,就会阴错阳差,生出许多的婚姻波折与不幸来。”

“… …”

“大力,你看我像夏娃吗?”

“… …”

“不知怎么,我总觉得你像——像亚当。”

“… …”

他不吱声了,他一定是动心了!他一定是在静静地聆听!

“大力,你说,我们象不象各自原本属于的那一半?”

“呼……”

“大力,你喜欢我吗?不,你说,你爱我吗?说心里话。”

“呼噜……”

“我知道,你不愿意说出口,怕在我这个小妹妹面前,失去身份。不,大力,我再不会把你当成老大哥了,你是我的那一半,我爱你。我什么都跟你说了吧,我真的爱你,爱你!你也说,你爱我行吗……要是,要是你真的不好意思说,你想做点什么表示,你做点什么,也行,我,我,我不反对,我没意见,我愿意一切都随你……”

“喝……”

“大力,你不要再折磨我了,我真的爱你,爱得不行,再也忍受不住了,真的,你要真不愿说,你对我,真的表示点什么,做点什么都行,你真的别再折磨我了……”

“喝……吃……”

超男真的再也忍受不住,终于失去自制,她冲动地翻转身,一头拱进刘大力的腋下。

——她下意识地感觉到,他一定会立刻翻转身来,把她紧紧揽进怀里,或者,把她搂进他那坚强有力的臂弯中,甚至,甚至把她压摞在他的身下……。

那是她在多少书中和影视作品中,读到与看到过的描绘和写真。

可几分钟过去了,她的这种期待未待出现,却感觉到了一种异乎寻常的声音从耳边传来。

“呼……噜……”

“喝……吃……”

超男立刻机警的坐起来。

她警惕的极目四周,四周渺无人踪。

她向远处看,江水依然清澈,天空依旧蔚蓝,沙滩蒸发着潮湿的地气,绿柳轻风,摇摇曳曳……

而当她转目刘大力时,竟令她几乎惊呆了!

——他!他居然睡着了?!

——是他在发出沉沉的鼾声!

她难以置信地揉揉双眼,当证实眼前的一切不是臆梦时,眼圈立刻盈满了热辣辣的泪水……

——她感到受到了莫大的情感轻蔑,莫大的人格侮辱,瞬间无限委屈地饮泣起来……

哭着哭着,她心中霎时又生出一种强盛的怨恨,便两手握成拳头,捣蒜般向刘大力身上砸去。

沉入梦乡的刘大力,突然被这伴着哭声的拳头砸醒,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,一把抓住超男的手:“怎么啦?出了什么事?怎么啦?”

看到刘大力一副莫然不知之态,应超男更加委屈和怨恨,便一头撞在刘大力怀里,放声哭起来。

刘大力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,四周没有任何异常。

他不解地忙扶起超男: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你说,你到说呀?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

超男抬起泪眼,哽哽咽咽:“你!你!人家和你说心里话,你睡大觉,还打呼噜,你不尊重人……”

听此话,刘大力竟一时怔楞,但他马上猜到了事由大概。

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:“哦,这么回事,真是对不起,我刚才实在是太乏了。好了,别哭了,我现在就听你说,这回保证洗耳聆听,你说吧,说什么都行,这可以了吧。”

“你——你!你心里没有人家,我和你说什么还有什么用!”

超男气的一转身,留给他一个洁白光滑肌肤细腻的脊背。

刘大力只好连哄带劝,可越哄越劝,超男就越觉得委屈,哭得越伤心。

刘大力终于有些气恼了:“好了好了,你这个样子,华姐回来,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呢。”

“你就是欺负人嘛!”

“超男,我跟你说句到家的话吧。我一向以为你是个有着全新思想,敢作敢为,又奋发向上的一位难得的现代派女青年,不是那种缠缠绵绵哭哭啼啼的骄小姐,你会很要强,很坚强,也很自主。可今天我才知道,原来你也这么脆弱,这么世俗,这么叫人失望——要哭你就使劲哭吧,我得完成华姐给的任务,我得去拾些柴火了。”

刘大力这几句话很起效用,超男果然停止了哭泣。她站起身来,狠狠瞪了刘大力一眼,迈步跑去,几步就跳进了大江流水中……

刘大力叹口气,摇摇头,起身独自去拾柴……

二个小时后,华贞返了回来。

刘大力从华姐手里接过渔具去捕鱼,而超男看到华姐,象一个受了许多委屈,见到母亲的孩子,从水中游上岸,径直扑到华姐身上,“哇”地一声伤心动情地哭起来……

入夜,华贞和超男挤到了一张床上。

“华姐,你说,他是真的不明白,还是故意这样做?”

超男仿佛还在流着泪。

“我也说不准,唉,他已成了一个十分成熟的男子汉了,凡事都会有自己的主张,可在这种事上,他该想得开呀。我真有些担心,他会不会是……他不能——他不该,不该在这种事上,天真,天真得像……他也快奔三十岁的人了,不该这样的,不会是这样的,不能这样的……”

和华姐朝夕相处快两年了,超男还是第一次听到华姐用“他”这样的口吻称呼过刘大力,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番令她不明不白的话语。

“华姐,你在说什么?怎么我听不懂。”

“哦,人都说,儿大不由娘,我这也算弟大不由姐吧。不过,我说话,他还是能认真考虑的,我看还是让大姐做个中间人吧。去给你和大力说一说。”

超男思忖一下,坚定地摇摇头:“爱情,是不能靠介绍得来的。要真爱,就要凭自己的心灵去追求,要心灵碰撞产生震颤双方心灵,令生命闪出火花的那种情感。仅仅达到双方和谐共鸣是不够的,要互相征服,这样才会有纯挚、热烈、脱俗、真正的爱情。达不到这一点,关系再好,也只能是最好的朋友。即使是两个人结合了,也只能是一对异性间相互的配偶,生育与生活的二人合作社,经济共同体。大姐,不怕你见笑,我实实在在是被他征服了,可我还要去征服他,博取他真正从内心萌发出对我真挚火热的情感,做不到这一点,即使靠你的面子,得到了他的许诺,这样的爱情又有什么意义?我一定要做到这一点,现在看会有些难,可越是难越不易得到的,得到了才会越发显得珍重可贵,就像当初你收到那首《爱的寻求》小诗中说的那样……”

华贞笑着刮了一下超男的鼻子:“不害羞。好,大姐祝你成功。”

超男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,拉被蒙住了头。

过了好一会,她才悄悄探出头来,她突然发现,华姐两眼凝滞,在默默地想着什么。眉宇间,不时掠过几缕惆怅……

“华姐,想鹏鹏了吧?”

“嗯,有点,睡觉吧。”

可超男久久未眠,她觉得今晚的华姐,实在有些异样,可她苦苦思索又不得其解。当她终于迷迷糊糊有些困意了,天已破晓了。

这是一个天空晴朗的星期天。

早饭后,华贞回到宿舍俯在桌前,开始写一封回信,她实在颇费心思地给在省城的姥姥、姥爷写回信。

她重新又找到的姥姥,已是省城一所大学的知名教授。她的姥爷原本也是这个大学的教授,打倒“四人帮”,民主党派省委机关复建后,便被组织上调到一个民主党派省委做了专职秘书长。自从两位老人上月专程驱车来到边城看望她后,就给她留下了一个难题……

两位老人原有一双子女,即华贞的妈妈和舅舅。可两人在“文革”中双双弃世:一个是越楼升天了,一个是